第一千四百章 把你像条狗一样宰了
过了没多久,老板腆着大肚子端着晚饭走来,有刚烤过的面包,有腌制的咸鸭蛋,还有浮着泡沫的鸡汤通心粉。端来食物后,老板又踱步回去打了半升多葡萄酒,看得出来,酒很凉,陶罐外面布满了小水珠。萨塞尔相信这老板也参与过昂卡的贩卖,毕竟,偏远地区的穷乡僻壤不可能拿出如此富裕的招待。
萨塞尔抿了一口,虽然没怎么喝过酒,但他觉得这酒很好,于是拿给了狗子。她一口气把这半升都喝得一干二净,然后脸颊充起了血,瞳孔像是能渗出血来。眼看她脸上浮现出一条撕裂的红痕,要往两侧张开,萨塞尔连忙将狗子一把扯住放倒在自己腿上,把她的脸捂到怀里。
老板娘忧心忡忡地嘀咕着昂卡、诅咒和封闭的森林,过了不久就离开了,也没看见他们把女巫搬去了哪儿。老板却在萨塞尔附近徘徊不去,不停询问他菜肴的品质如何。他不停承诺说如果萨塞尔不满意,他会奉上更好的菜肴。他还不停抱怨昂卡中毒的巫师们,说正是他们才害得村落落入如此困境。
他的言语很尊敬,似乎误以为萨塞尔是隐姓埋名的贵族,但他对拥有的力量巫师满怀贬低意味,近乎于辱骂。
这放在萨塞尔出身的时代无法想象,可是历史的运作自有其道理。提尔大君米拉瓦统御着他不死的骑士征战四方,不仅未有依靠巫师,还把盘踞各处的学派都屠宰得人丁零落,仓皇逃往其它板块。据说城邦战争时期每个城市的领主都要看背后巫师的脸色,有人说他们才是事实上的城邦统治者,随后时代更替,这些曾经的统治者反而收获了最大的创伤。
跟大部分活在不安中的平凡人一样,鄙夷落难的往日统治者乃是人们收获自我满足的优异途径,而且没有其它更优异的途径了。
“村落究竟发生了什么?”萨塞尔还是有些不解,“森林又变得怎样了?那些头颅开裂的玩意是本地物种吗?”
“我们的祭司被绞死了,罪名是违抗征税的法令。起先我们还在考虑祭司死了就能少分一大份钱,结果制造昂卡的植株竟然失控了!我跟您说,这真是糟透了,等我们发觉的时候一切都完了。土地受到污染,农田里的作物要么就枯萎了,要么就沾染了强烈的毒性。有毒的作物吃死了不少人,其它人都想逃跑,可是森林的古树不停增殖,就像患了肿瘤一样,树干拥挤在一起,把附近的道路都给封闭了!我当时看到几个白痴想往树木间的缝隙里钻,身体却陷了进去,怎么拉也拉不出来。刚才我们俩带着狗过去看,他们看着就像是给树干带了好多张扯烂的人皮面具!您知道那一幕有多恶心吗?”
萨塞尔嘴里塞满了通心粉,只好点点头。
“那些脑袋裂开的玩意不是本地物种,”老板又说道,“不过也没什么威胁,牵几条猛犬就能咬成碎片!别小看它们,先生,我以前都训练它们来捕杀猛兽!”
“那巫师呢?她已经昏死在了森林里,你却相信她能带你们出去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