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千五百四十章 光明神殿的前圣女?
“小时候虽然和姐姐总有些小矛盾,但我们俩个还是会一起出门冒险,”菲尔丝却说道,“直到后来有天清晨,米拉瓦大张旗鼓拜访了家族的城堡,她就再也没有跟我出去过。从那天之后,家族的城堡开放了,不断有盛装的贵族拜访社交,我的姐姐亚尔兰蒂作为既定的家族自然常常参与,除了社交,就是为了忆者的使命忙碌于各种预知。她再也无心去回忆童年的事情,无心去看世界的其它角落,也遗忘了自然、自我和自由的生命。”
她握住萨塞尔的食指,低声念了一句,他看到伤口逐渐愈合如初。
“除此以外,”菲尔丝继续说道,“她似乎想让我也忘记往昔,和她一起接受命运,接受家族和血脉给予的使命,但这毕竟是做不到的。既然她再也无法陪我一起寻求明日的梦,我便只能自己离开。我常常外出冒险,自己受伤自己治,自己流血自己包扎,最惨的一次,大约也是在附近跌下山崖,幸好那时懂点大地的回音,附近树也很多,只是摔了个头破血流外加小臂骨折而已,——那可是惊心动魄的一夜。我不需要再去多学治愈的法术了,因为我本来就会。”
“看来这方面你不需要我的帮助。”萨塞尔说。
“谈不上不需要,咬破人的手指还是比咬断树枝愉快一些,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再咬我的腰了,我觉得那里特别痛。”
“我倒是觉得你眼含泪水的模样很美。”
“这表述可真是恶劣,”她道,“其实我不该为了这点疼痛就掉眼泪的,我也不知道究竟是为什么,也许是因为在安逸的房间里,在温暖的壁炉旁边吧。我一待在安逸的地方,就容易忘掉荒野里的艰苦生活,不想忍痛受累。”
“人们确实不必时时刻刻都忍痛受累,”萨塞尔握住她为自己治愈伤口的手,吻了吻她的手背,“毕竟生活不止如此,对自己的磨砺也不等同于漫无止境的自我折磨。”
“你从哪儿学来的这些?”
“从那位公主殿下。”
“那你还学会了其它什么吗?”
“大抵上是学识和礼仪,不过我也听她讲述过其它贵族之间的故事,像是决斗。”
“你为她决斗过?”
“我只帮她在肮脏的阴沟里杀人。”
菲尔丝的眼睛睁大了。“你吗?我真难想象你以前要做这种事。”
“没有,我承认那次我们都是被迫的,而且从我个人的角度来看,我输了,能杀了那个老剑士只是凭借阿尔卡的诡计。坦白来说,生死攸关的搏斗我经历过两次,前一次是靠她的谋算,后一次是靠你的谋算。”
“但你活了下来,这就足够了,虽然输了但是活了下来,总比死去的人要好。”
“听起来你对决斗这事很不以为然。有人为你决斗过吗,菲尔丝?”
“确实有人为我决斗过,但那只是两个被怂恿的傻瓜,年轻的过份,也不知道是谁把他们推了出来。当然了,就算只是被怂恿的傻瓜,也终究是贵族,手里也有剑。最后其中一个被击伤了,退了下去,还有一个就在那儿高声大喊,好像他打了一场硬仗、领导了一场伟大战役的胜利似得。当时他举着剑向我走来,幸好他也受了点伤,我就趁人之危一木棍横扫他双腿,把他打倒在地,然后我立刻宣布自己是胜利者。那可真是惊心动魄的一战,差点儿我就用了法术了。要知道,当时战争刚过,大家都对法术不怎么待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