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百八十章 老情人
我看是老情人吧。
苏西腹诽了一阵，继续眺望窗外。
她正高高飘浮在马路上空，远方灯光闪烁，在高速后退中连成迷乱的霓虹色，让人看着就感觉头晕目眩。人群在建筑里像水母一样游动，打扮得花枝招展，仿佛要同灯光建筑融为一体。苏西看到的赛里维斯就是这个样子——虚幻的色彩，虚无缥缈的感受，各种浮夸的色调融汇一体，简直像打翻了装颜料的盘子。
闷热的空气在她耳边呼啸，轰隆隆的行驶声让她耳膜鼓胀，迷离的街道和走廊纵横交错，整个世界都让人头晕目眩，连她的知觉，也要融为一种脱离躯壳的异样感觉。
等到有轨电车到站的时候，她差不多已经头晕眼花了。苏西很费劲地跟着萨塞尔踏上也许是公寓的建筑，停在二十来层高的位置。渐渐远去的电车高处，一个面孔模糊不清的人朝萨塞尔高声叫喊，好像是在指路。
萨塞尔一边挥手致意，一边拉着她在阴暗的走廊拐角处朝右拐。突然就变得寂静了，也变得冷清了，但她眼里还是有股子金色灯光的迷雾。要不是萨塞尔拽着她走，她感觉自己就要迷失方向，融化在那股迷幻的知觉里头，融化在金色的迷幻梦境里头。
苏西突然有点喜欢这种感觉，不过她现在只想睡觉。
然后她看见萨塞尔按下了一扇门的门铃，动作很轻快。
不多久，门开了。一位留着草绿色长发、身着轻便背心和短裤、光着肩膀的年轻女性在瞪着他，蓝眼睛眨了眨，好像是愣住了。那人用一只白净的胳膊扶着门，弯下腰，把头探出来，另一只胳膊则搭在胸前，手捂着肩头，或多或少带着些懒洋洋的睡意，——下意识地问了一句：“你找谁？”
萨塞尔相当厚颜无耻地一把把她抱住了：“当然是在找你啊，希丝卡！”
......
啊，重逢总是让人陶醉不已，特别是在这个迷幻的城市。
尽管希丝卡已经和他一个年龄了，但她穿着二十出头少女穿的休闲衣服，露出白皙柔软的四肢，年轻过头的皮肤，却比任何人都要像一个美妙诱人的少女！如果说萨塞尔在当黑巫师前有什么不是很满意或是怨念的记忆，那就是他当初为何没跟她确定关系。
这太不可思议了。
这个时候，她晶莹的水蓝色眼睛死盯着他，表情茫然，但隐约有些震惊——她身着臀部紧绷的蓝色短裤、细长的紧身胸衣、露腰的浅绿色上衣和隐约可见的胸罩，——那白色的带子往上从她的脖子上绕过去，搭在漂亮的肩上，竟然分外明显地裸露出她异常圆润光滑的肩头，裸露出她轮廓无比柔和的腋窝软骨，也让他分明俯瞰着看到她在上衣下面往下逐渐变细的、光滑的腰肢。
她当时竟然一声不吭地带着卡莲走了。真的走了！他妈的！她居然就那么走了！明明他留在贝尔纳奇斯带领那帮狂信徒打了几个月的仗，砍了一排接着一排的脑袋，亲自操作投石机往那些茅坑似得城市里扔，整天为了战争费尽心思，他却连一丁点儿性生活都没有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