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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百三十章 女性的私密问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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......
  北风吹向陆地,深蓝色的大海雾气沉沉,汹涌咆哮,浪花的声音传到这里已经很低微了,就像压抑的呜咽。云雾掠过血红色的月亮,浮游天际。通往死城外的道路笼罩在血色的黑暗当中,为仪式平添了几分恐怖。苏西看到亚尔兰蒂在匣子附近的空地上束缚了许多活的东西,有人类,有瑟比斯学派的仆役,也有那些畸形的纳格拉。它们都被割开满身伤口,陷入昏迷,在寂静中流血,步向无声的死亡。这诡异莫名的朦胧月色当中,大海的深蓝色轮廓被云雾缭绕着,闪耀着红色的光芒,好像是死而复活的诸神的祭坛。
  海鸥的叫声从远处传来,——几百只海鸥,它们不知为何群聚于此,环成宏伟的大圆。萨塞尔说,他的故乡亚斯基洛奇将海鸥视为不祥的征兆,还管这种鸟叫“割喉鸟”,因为它们的叫声就像喉咙被切开了似的。
  “为什么我会在这里?”苏西问。
  千年前死而复苏的忆者对一切都十分冷漠,无异于对待早就毁灭的废墟。或许只有米拉瓦除外。
  “是因为我在你身上看到了自己的过去啊,孩子......既孤僻,又缄默,总是蜷缩在角落里,总是沉浸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里......”亚尔兰蒂侧过脸来,轻声回答。她面孔惨白,头发好似白霜,一身落满灰的衣裙也毫无差异,整个人都像是失去了色彩。“最后,”她说,“我却为一个执迷于女神的家伙陷入爱情,不仅一无所获,还落得这种下场......真是可悲啊,真是可悲啊,亚尔兰,亚尔兰,真是可悲啊......”
  似乎是这种感觉,所以就是像戴安娜那样毫无指望的爱情吗?但话说回来,她好像是在说我也会跟她一样落得这等下场,在人生的道路上走进绝路?这当然不可能,我总是知道自己该走哪条路。
  那现在,我脚下这条路是绝路吗?
  母亲赶我离家前曾说我命中注定要遇到某人,若说那人是指父亲,这又是为了什么?诅咒吗?可诅咒又是什么,难道就是我自己本身?若我根本不是人,甚至母亲就没想过我能回去,只将我当成一柄刺出的匕首,那我的意义又算是什么?
  算了。
  苏西停下思考,抬头静待仪式完成。海鸥越聚越多了,起初是几百只,如今已有数千只,宛若乌云般浮游于夜晚的天际。它们似乎彻底遮蔽了月亮。但在苏西面前,在海岸边布满积雪的断崖上,在这城市废墟的狭窄一角,仍有些许微弱亮光。地上流淌的血液汇成闪耀的水洼,融化了积雪,露出泥泞的地面。
  ——柯依苏斯。
  一道血红色的闪电将天空和大地连接在一起,片刻之后,匣子消失了,雷霆响起,一棵巨树耸入夜空。这是棵古老的榕树,年代也许比提尔王朝还要久远,早已被人遗忘。苏西第一个念头是柯依苏斯是说这棵树,她感到围绕那棵树形成的虚空,地上的血洼泵向古树,仿佛倒流的喷泉......
  狂风卷起雪柱,扬向夜空中无穷无尽的黑暗。苏西盯着仪式产生的异象,试图用灵魂之眼去观察其间细节。她也在倾听风雪逐渐聚集怒火的声音,风如同厚实的毯子拍打着树干,也在拍打她的脸。似乎整个废墟城市都在低吼,在暴风雪黑暗的肚腹下发出越发高昂的呼啸。
  ——柯依苏斯,柯依苏斯......
  那声音越来越大了。
  这是什么语言?是什么东西在呼唤这个名讳?
  借着灵魂之眼,苏西突然看到几个虚影在仪式的圆圈外出现。黑暗、毫无征兆、若隐若现,它们像是鬼灵,却又比鬼灵更加虚无,仿佛死亡本身,又仿佛逝去的回忆。又一道血色的闪电劈在榕树上,随即而来的是那呼喊声。
  ——柯依苏斯!
  苏西不假思索地支起隔绝术,同时朝后退去,靠近亚尔兰蒂身边。构成仪式的圆圈外可见黑暗逐渐聚集,虚无暗淡的黑色人潮在呼喊,在嘶叫,声音传来竟像是耳靠海螺听见的涛声。
  ——ash!ger'mhy!
  苏西一言不发地退向榕树,脚踩在血洼汇成的黏液地毯上。她扣着手指,在黑暗中试图分辨究竟发生何事。黑暗中,钉死在地的流血者们构成圆环,将虚影挡在外面。她则体会到一种近乎荒谬的情感,ash,ger'mhy,这话她似乎听过,这记忆不属于她,但属于奥拉格,属于她在晚上梦到的大宗师的记忆。那个纪元,那个似乎比地平线还遥远的、不可能再被呈现的纪元。血红色的闪电,低沉的雷鸣,海鸥仍在尖声鸣叫,虚影却已围拢整个仪式之所。
  它们在呼唤,在呼唤这课古老的榕树。
  ——ger'mhy!阿芙罗希尼亚!
  这时,亚尔兰蒂睁开空洞的双眼,扫向无可计数的黑色虚影,接着嫣然一笑。“我之先祖阿芙罗希尼亚早已长眠,仅有血脉沿袭至今,而第一帝国业已毁灭无数纪元。你们既不存在,又何必执着于未竟之事?世界会铭刻你们的过去,但过去永远无法到达现今,你们这些连鬼魂都消逝万年的东西,还妄想寻回失落的诞生之种?”
  连鬼魂都消逝万年的东西。
  但是,这世界铭记着他们,并铭记着他们的记忆。此时此刻,这些记忆围绕解封诞生之种的仪式不断涌现,仿佛死者逐次复生。荒诞的传说出现在此处,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活生生摆在眼前。它们是古老的记忆,仪式的圆环似乎在把它们逝去的生命线抽出,于此凝聚成形。
  黑色的风雪从断崖涌起直到天边的云雾,大海的低诉也已经听不到了。苏西只能听到虚无的呢喃声,听到榕树枯槁的枝干在风中摆动,她闻到鲜血和死者的气味。她的身体逐渐平静下来,变成一具冰冷的容器,承载着她仅存的理智和敬畏。
  不知多少纪元前的幻影们包围了仪式的圆环,在他们的圆圈外是业已死亡的城市,那些虚影为“柯依苏斯”唱着颂歌与挽歌。遥远的哀鸣刺透周围昏暗,时而婉转,时而低沉,时而肃穆,时而压抑,却总是带着死亡的暮气。又一道血红色的闪电穿透云层,将无数虚影击碎,传来野兽用尽力气发出的哀嚎......
  苏西觉得自从跟萨塞尔走了之后,她就被迫陷入一个接着一个恐怖的大漩涡.......
  该死!
  它们只是记忆,只是记忆!她把拇指和食指重重压在双眼上,试图摆脱这些仿佛看了就会陷入疯狂的事物。她不确定仪式的圆环外是否真的空无一物,也不确定这些幻影是否无害。当闭上眼睛的时候,她侧耳聆听,只能听到风吹动雪花。可等她睁开眼睛,哀悼般的齐声合唱却又涌入耳中。
  又是闪电,闭上眼睛时根本就不存在的闪电,它血红色的光芒照亮了漆黑的雾霾,照亮了波澜不惊的大海。还有柯依苏斯,那个匣子,那棵古树。那棵古老的榕树似乎在生长,恍若死者枯槁的手臂向天空伸展。它像磁石一样吸引了苏西的眼睛......那玩意到底是什么?萨塞尔那个老棺材会知道吗?
  周围黑暗的世界嗡嗡作响,就像是在燃烧。黑色的大树仿佛也在嘶嚎,沉重且永无停息。
  ——阿芙罗希尼亚。
  ——为何与亵渎者同处一地?
  戴安娜的家族最早的先祖吗?但苏西却感到毫无来由的恐慌,她双手紧紧抓着萨塞尔塞给她的匕首,几乎要忘了自己是个巫师。闪电在盘旋,古老的阴影也在盘旋,盘旋于柯依苏斯之外,盘旋在她眼前。那些阴影,那些被降临之年毁灭的东西。他们诉诸着憎恨,对亵渎者的憎恨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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