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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百六十九章 我是她父亲,你是她母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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捏住受害者脖颈的感觉很古怪,虽然他身躯强健,在她手里却像一只小鸡崽子,只能发出惨叫。无论如何,这种事都会让希丝卡回忆起过去,她犯下无数罪行的那段时日。她会使用真正的强迫术达成目的,结果通常是扭曲所有人的神智:坚韧的战士成为软弱的哭泣者,虔诚的司祭把自己当成邪教徒,忠实的奴仆认为自己应该背叛主人,贞洁的未婚妻则考虑和健壮的车夫私通。
  灵魂是某种神圣的东西吗?也许并不是。
  某些情况下,希丝卡会把神智彻底崩溃的、发了疯的俘虏扔去喂狗,不过,她对仇敌的报复早就已经结束了,她也觉得自己应该遗忘那段时日。于是她放开手,扔掉这个不知哪儿来的护卫,看着他连滚带爬地逃离自己,斜襟的衣服扫过满是秽物的灰色地板。他根本不想回头看她一眼,这一点也和过去那时没什么不同。
  诅咒和叫喊从后面传了过来。
  然后,希丝卡朝护卫指的方向走去,走进远处一个荒凉的长廊,那里有携带奥塔塔罗矿物的守卫们在戒备。她面无表情地随手挥出,大理石地板发出恐怖的倾轧声,如蟒蛇群般弯出扭曲的几何棱面,把这些人全数倒扣在里面。她穿过烟尘和石砾,伸出手掌熔断钢铁大门,留下满地嘶嘶作响的铁水。她在黑暗中登上螺旋楼梯,走进一个带拱顶的大厅,那是萨塞尔的实验室外侧,位于铸造厂地底北部四角形的堡垒里。
  希丝卡来到扣死的合金大门前,发觉门里掺满了奥塔塔罗矿物,便把门框外两米多厚的混凝土墙壁和钢筋直接给扯了下来。十多吨重的沉重石块粉碎迸裂,跟她擦肩而过,砸向身后,如顽皮孩童玩游戏时抛向湖泊的小石子一般划出弧线。
  垮塌的墙壁后面是他通常不会示人的住处,没有迷道通路相连。黑色瓷砖铺就的房间并不宽阔,也没有窗户,因此显得昏暗。黑色岩块般的祭台摆放在房间正中,就像从天然岩石上长出来的一样,绘有祭祀巫术圆环的穹顶垂下来许多铁钩,悬挂着很多她耳熟能详的仪祭材料,某些东西的肢体和内脏。然而房间里只有诡异的芳香,却没有一丝内脏和鲜血的恶臭。
  她听见萨塞尔低声念出咒文,随便整个世界都被点亮了,周遭每一块瓷砖都发出朦胧的、不自然的亮了微光。她看到对方纹丝不动的赤裸后背,看到对方在墙壁垮塌扬起的风中飘动的头发,看到他转过脸的脸,和他血红一片的眼球,——还有他手里渗着绿意和血红色的卵。
  “怎么回事,希丝卡?你有什么不舒服吗,为何发这么大火?”
  看到诞生之种正在渗进他的血肉,就像死尸沉入沼泽,希丝卡惊得目瞪口呆。
  “你在对我的心血做什么?它为什么在你手里?”
  “它就是我拿到的战利品......这和你有什么——”
  “你的战利品?”希丝卡喊道,一只虚握的手举到额头,“是你让我放心去使用它,所以我才给这东西投入我自己的珍藏。我几十年的家当都扔给了它,——它们比你这座破工厂要值钱得多!现在,你再跟我说一遍,这是你的战利品?”眼见他还在吞噬诞生之种,只想拖延时间,她不假思索地驾驭自己的理性,驱使着无声的思想咒文,使逻辑成为语义,语义成为真实。一千多条白色折线在她的指尖点燃,汇聚成环形河流高速旋转,刺目的光芒宛如正午的太阳。
  “等等,希丝卡!别用那个咒术!我们可以好好谈——”
  她听也没打算听,直接挥舞胳膊,使其蹦跃而出,弯折出完美的路径。这些闪耀的线条分叉开来,相互交错,构成明亮的几何图形,同时刺向仪祭巫术的法阵屏障。碰撞!诡异的尖锐嘶鸣中,血红色的幻影颤抖着碎开,就像是砸碎了玻璃......
  希丝卡迈步向前,无视铁钩悬挂着的内脏和肢体。
  “补偿,希丝卡,我可以补偿你的损失。你想要什么都可以。”
  她把眼睛睁得很大。“拿着你的补偿给我见鬼去吧,萨塞尔!”她喊了出来,“我做研究的目的是为了让它完成,而你......你是......你那时是怎么跟我说得来着?哦,你要我认真对待这东西,然后,你现在却要吃了它?”
  萨塞尔血红色的瞳孔暗下去,复又变得漆黑。“我认为,”他回答,“这也是诞生之种的希望。”
  “希望?它希望自己被人给吃掉?你当初吞了魔巢还嫌不够,你还想要这个?”
  “那就是它的造主的希望好了。”萨塞尔慢吞吞地说。不过希丝卡觉得,他只是随便找个名讳信口胡说。“我是说,无名者教派的希望。”他朝前倾了倾身,拿那双黑色瞳孔审视着深陷手中的东西,表情遗憾。随后他的目光又转回到她脸上。
  “把它给我。”希丝卡命令。
  “这个叫柯依苏斯的东西......虽说还没全部嚼碎,但我已经咬下一部分了。”
  “你说什么?”希丝卡脸色发白,“你是什么意思?”
  “残缺不全的东西,拿回去还有什么用呢?”
  她站在原地,纹丝不动。“那就把剩下的给我。”
  “但把它切开实在——”
  “那就把你的手掌给我剁下来。”
  “我可以补偿你。”
  “我不需要你的补偿。”
  “那你要什么?”
  “我只要我的心血。”
  “你的心血一直在白费。”
  “你说什——”
  “还记得我在查吉纳要塞当间谍的那段时日吗?你一定知道,最后是我杀了你的弑父仇人,也是我埋葬了你的母亲。于是你能听得到其它人的尖叫吗?你听得到你那些俘虏的哀嚎吗?那些都是你为复仇犯下的罪行,可最终,你的心血什么都没得到。”
  萨塞尔边说边用同样的方式完成了无声的思想咒文,他的眼中和口中闪烁起血光。
  “这两件事毫无关联,”希丝卡面无表情,“你还想说什么?”
  “我不想伤害你,希丝卡,我只想完成我的仪式。的确,这是个珍贵的东西。但比起让一个拥有太多不确定性的东西诞生,我认为应该等到合适的时机,然后把它咬碎吞掉,这才更合理。”
  “我不需要你的‘合理’。”
  “那你需要什么?”
  希丝卡眼中闪烁白光:“我会自己拿我想要的东西。”
  渗着血雾的眼睛稍稍垂下,似乎是略略点了点头。微风吹过断墙,擦过石砾,将烟雾尘埃卷上穹窿。一瞬间,烟尘被映得一片血红,绘制出交错的空气紊流,像是在血水中绘制出波浪的形状。
  “我也会自己拿我想要的东西。”萨塞尔说。
  “很好,那我们来试试。”
  “你会受伤的。”
  “我可不会祈求你。”她嗤笑道。
  在更为强大的对手面前,巫师向来都有自己的行为准则,但希丝卡没有遵从。她从最初的时刻开始,就是在无法扭转的偏执中活过来的,她很少有退路——她时刻都把弦绷得极紧,也经常都会陷入绝境。
  一如她还是个普通巫师的时候,就怀着巨大的偏执研习了真正的强迫术。
  低沉的神秘喉音响起,与她灵魂和思想中三重并行的、语义各不相同的无声咒文相互证明,得出常人思维根本无法陈述的复杂结论。萨塞尔眉头一皱,似乎还想说什么,不过就在这时,一队护卫终于从希丝卡扯碎的混凝土墙缺口冲进房间,每个人手里都端着枪械跟弩机。
  “收起你们的武器!”看到这些人挤作一团冲进房间,萨塞尔大喊。黑巫师抬起胳膊,以对她表示自己全无防备,希丝卡放弃咒文,一把攥死他手碗里的诞生之种就要往下扯。烟雾和尘埃散去少许,护卫们则盯着把手紧握在一起的两人,个个目瞪口呆。“收起武器!离开!”萨塞尔重复了一遍这话,护卫们立刻陷入沉默,随后转身离开。“现在,它长在我手里,”他把脸转向希丝卡,她还在用力扯她的心血,“就连血管和肌肉都和我连在一起,就差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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